当我推开他的办公室看见他这个人,我是没有想到的,我有些懵。但是我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我硬着头皮走上去跟他打招呼。
我想省局上级部门领导肯定有较高的素质,根本就不会跟我这样的小人物一般见识。
可是我错了,他的素质甚至还不如我这个基层的小人物。
我满脸堆笑的喊出了他的职务,可他面无表情的问我是哪个地方的。
他这一问,把我问的心里凉透了。
要知道,他下去玩,我也没少接待他,他要这要哪的,都是我跑的腿,可他现在竟然跟我装不认识。即便是我做错了,那也是我对他带去的那些像鸡的女人,而对他没有半点不敬。
虽然如此,可我毕竟是去拿批文的。他对我的态度好不好无关紧要,只要把批文拿回去就好。所以我压着性子,对他的恶劣态度视而不见。
我谦逊的站在他面前,按着他问的报了自己的地方。
他听后仍然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乔局长没来啊?”
我笑着说:“乔局长临时有事,委派我来了!”
“你?”他非常鄙夷的说。
这一个字充满鄙视和看不起,就跟我不配来拿这个批文一样。
但是他随即又说:“这个批文还有一些小问题,负责批复的部门还要再当面让乔局长再做一些工作,既然她今天没有来,那你还是先回去吧,等她来了再拿吧!”
我有些恼了,这是说好的事,要不然乔东梅也不会让我来。我来了,他竟然跟我来这一手。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他跟我来这一手,我在乎的是乔东梅。我不想让乔东梅小看我,我不想让她认为我连这点小事都干不了,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无用。
为了拿走批文,我把自己的那张脸不要了,我让它笑的比刚才还过分。
不仅如此,而且把声音都变了,变的极为的平缓入耳,我自己听了都想扇自己的耳巴子,你怎么就变成了一个为了一纸空文出卖自己脸面,不要脸的人了呢?
可是,即便我如此的下贱,仍然没有改变他的任何态度,他用一种彻底断了还要为此努力的念想,毫无回旋余地的对我说:“回去吧!你不行!必须让乔局长来,否则,任何人都带不走这张批文!”
话以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似乎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
可我还是不想放弃,我想做最后的尝试。
人家不都是说不放过任何机会嘛,要努力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继续腆着脸灿烂无比的上前恳请他,想让他把那张批文给我。
可没想到我的努力竟然换来了他的恼怒,只见他怒发冲冠的指着我说:“滚出去!不要再让我看见你!你真恶心人!怎么想一只癞蛤蟆一样恶心人呢!赶紧滚!什么话都给你说了,该怎么办也都给你说了!不要再恶心人了!”
这要是在以前,当面敢跟我说这种言词的人的下场肯定是鼻青脸肿满地找牙,可是现在不行。我要的是批文,我必须拿回去,我不能让乔东梅小看我!
做人要审时度势,眼前这形势我最好赶紧走,先来一下迂回避开这家伙,现在再待下去也是于事无补,不会有任何的转机。相反只会激化情绪,这样的下去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他把侮辱的体无完肤,另一个就是我对着他那张胖脸开打。更加无法完成乔东梅交给我的任务,更加无法拿到乔东梅要的批文。
想到这,我从他的办公室谦卑的退了出来。
怎么办呢?怎样才能拿到乔东梅让我来拿的批文呢?
从省局办公大楼里出来,回到车里坐下来的我颇是伤脑的想。
正想着,电话响了,我一看是乔东梅来的电话,赶紧接通了电话。
“回来没有啊?”
“还没有!”
“怎么还不回来啊?”
“我还没有拿到批文!”我如实的说。
“怎么还没有拿到批文?是不是没有见到人啊?”
“不是!是吴处长不给我!”
“他为什么不给你啊?”乔东梅问道。
“这个,好像,好像是上次他去我们那里玩,我得罪了他带的那几个女人的原因,他故意刁难我啊!”我解释说。
“你现在知道他刁难你了?早干嘛去了?”乔东梅加重口气训斥说。
我一时语顿,拿着电话听着她在电话训斥。
“给你说过多少遍,这种人我们是不能得罪的,要小心伺候,可你偏不听!”
“我没不听,他让我干啥也干啥了,我就是看不惯他带的那些女的!”我解释说。
“他带的那些女的也不能得罪,也一样得好好伺候!你知道吗?你得罪那些女的,比得罪他还要厉害!”
“我记住了,下次坚决不再得罪他带的那些女的了!”我想赶快结束这次通话,便一副诚恳接受的语气说道。
“下次?你说的这么轻松?人生有几个下次呢?你知道不知道,有时候你已经没有机会说下次的机会了!”乔东梅的语气又加重了些,这让我想起来她可能这是把上次的怒火一块发了。
上次,吴处长恼羞成怒拂袖而去,她已经恼的到了极点,但是她克制住了。她只不过是在找一个机会,找一个现身说法的机会,让我认识到小不忍而乱大谋的悲哀。?想来,她这也是良苦用心。
我能说什么呢?我觉得我能做的就是虚心接受。
乔东梅在电话里停顿了一下后说:“你先等一下,不要离开!”
我赶紧点头称是。
挂了电话后,我点了一根烟吸着,坐在车里安静的等着。
我在心里祈祷,保佑乔东梅说服吴处长,赶紧把批文给我。
一根烟吸完,乔东梅来了电话。
我接听了电话,乔东梅平缓的说:“你现在上去,如果见了吴处长什么也不要再说!碰不见最好。你到他办公室旁边的大办公室,找一个叫张舒文的人,现在他拿着我们要的批文,她会把批文给你的!”
“好的好的!我这就上去!”我一听事情挽回了,赶紧答应道。
我挂了电话,下了车直奔吴处长所在的楼层。
吴处长已经走,但是他把批文给了张舒文。
我顺利的找到张舒文后,如愿以偿的拿到了批文。
纵观这件事,吴处长在乔东梅给他打过电话之后便已改变了,不再坚守。他肯定是要把批文给乔东梅的,他也只是想报复一下我,让我知道一下他的作用。可他又不想没有气节般软弱的投降,便把批文给他的下属张舒文。
张舒文是一个漂亮的女人,她很年轻,但还是比我大。她只是比吴处长,比乔东梅,东丽姐年轻罢了!
张舒文身上带着都市女人身上的时尚气息,带着一副眼镜,看着颇具知识性女性的气质。
穿着一件蓝色带着白色**边的裙子,白皙圆润修长的脖颈上挂着铂金项链。
她是吴处长的搭档,当的是副处长。
张舒文对我很客气,脸上的笑似乎真心的,是那种对我充满了好感的笑,我能感受的到。
当时我就有一种在哪里见过她的熟悉感,这种感觉一下子就拉进了我跟她的距离。
她给我让坐,并且要给我倒茶。
我客气的推辞了,
我向她说明来意后,她把那个批文给了我。
我的目的就是拿到批文,所以拿到批文后,我便向她告辞。
她笑着挽留,很实在的样子。说是正到饭点,人不留天留,非让我给个面子。
我看看表还真是,即便是不跟她一块吃,我自己一会也得吃。再说,人家让的这么恳,都把吃饭说成是给不给面子的高度。这个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呢?
于是,便同意了。
我还是第一次被上级部门留下吃饭,心里格外的紧张,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要知道挽留吃饭,只是发生在下级对上级上。
她见我答应,很高兴的样子拿了紫色的遮阳伞就跟我一块出了办公室。然后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厅,正是饭店的时间,电梯里都是出去吃饭的人。
电梯里挤满了男男女女,男人的雄性气息和女人的女性气息交织在一起,混合出来的味非常耐人寻味,这是一个非常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地方。
到了停车场,她说,我们去远一点的饭店吧?
我说客随主便。
她笑了一下指着东边说,那就去江边的那家吧!
我说,你带路吧,我不知道路。
她很高兴的说,那好啊!你现在就听我的吧!
我开着车,在张舒文的带领下,拐了几个路口后,来到一个饭店的门前。
我以为是真正的江边,仰脸一看才知道,原来门牌子就叫江边饭店。
她先下了车,我把车开到停车场停好,这才进了饭店。
这家饭店整体上看着环境还不错,主体颜色是米黄色的格调。
餐桌有圆形的,围一圈的靠背椅子。
也有长形的餐桌,摆在靠窗的位置上,沙发也是长形的,颜色也是米黄的。
张舒文选择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我一进去,她站在那里挥着白皙圆润修长的胳膊招呼我。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原本两个不是一个地方的人,但是两个人一见面却天生一种熟悉感,就是因为这种感觉竟然完全没有陌生感。
张舒文拿着菜谱递过来让我点菜,我没有接。
我说客随主便。
张舒文用菜谱掩着脸笑说,就是客随主便,主家不也是要把客安排好不是!
她那双大眼很好看,说话的时候我觉得有些一语双关的意思,只是不知道关在什么地方。但我有种明显的感觉,她可能是我可以为所欲为的女人。
这个主动权可能在我手里,也可能在她手里。只不过看谁能憋的住而已。
张舒文见我真是让她点,便打开菜谱很认真的点起了菜。
点一个问我一下,这个可以不可以?哪个行不行?
我都一一点头。
她点了四个菜后,还要接着点。我说可以了,别点了,再点都浪费了,两个人吃不了多少。
她说,那就再点个汤。说着她又点了一个酸辣肚丝汤。
主食点的是烩面。
她点完菜,服务员拿着菜单走后,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问我笑啥,我说,在我的印象里女人应该喜欢喝甜汤的,没想到你却喜欢喝咸汤。
她也笑着说,我是喜欢喝甜的,可是不是想照顾你嘛!你们男的不是都喜欢喝咸的吗?
我笑而不语,心里感觉很美。毕竟有一个女人照顾你的口味的感觉太好了。
上菜上的很快,一会功夫,红烧黄河鲤鱼,宫保鸡丁,凉拌三丝,青椒莲条和两碗烩面便端了上来。
张舒文看菜上来便招呼我动筷,还挑着她柳叶眉问我,喝酒不喝?
她的话弄的我咯噔了一下,我迎着她的那双含情的大眼看,那里头似乎有某种期待。
可我真的有事,乔东梅还等着我的批文呢!那可是个急脾气,她已经知道吴处长把批文给我了,我要是回去晚了肯定是事。
我夹了一口鱼肉,装着没有看懂她眼里的期待。
然后说道:“我开着车呢!”
张舒文说:“那你可以住一晚嘛,明天再回去!”
没有任何外人,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说这话,已经够直接了,这是再明白不过的邀请了。
我有些动摇,但是真的不能停事。
我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改日吧!”
张舒文的眼神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笑着说:“好!这次就免了!下次咱俩再喝!”
我能听懂她说的话,她居然用咱俩,这是一种暗示。
我说:“你要是去我们哪里,可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我好好接待接待你!领着你好好玩玩我们那好玩的!”
她笑着问:“这算是对我的邀请吗?”
我点头说是。
她说:“那好!我早就想去你们那里玩了,一直没有机会。过些日子我去找你!到时候你可别不接待啊!”
我笑着说:“怎么肯能呢?不接待谁也不能不接待你啊!”
她高兴的花枝乱颤的问:“说的跟真的似的,我有这么重要?”
我一脸认真的说:“真的很重要!”
她仍然带着笑说:“咱们才认识多大一会啊!怎么跟很久以前都认识了呢!”
我说:“我也有这种感觉!”
她和我对视了很久,那一刻我都在考虑我要不要坐过去抱抱他。
吃完饭离开饭店,分手的时候竟然有些依依不舍了。
我把她送到省局的办公大楼大门口,她坐车里不下来。
也不说话,可就是不下来,也许我们都有些心照不宣。
这时候,对面过来个带着白钢盔帽的骑警。
看见他,张舒文才打开车门走了。
居然连告别的话都没有,真他妈奇怪了,竟然那么自然。
我看了看她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身影,踩了一脚油门离开了那里。
当我上了高速后,乔东梅打来电话问我,怎么还没到家?我说刚吃了饭现在上高速。
乔东梅说了声,慢点开!
便挂了电话。
乔东梅刚挂了电话,我的手机便传来了张舒文的短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