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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枭雄的应对

五骨地精部落覆灭的消息伴随着幸存者的归来,很快像野火一般传遍贝提乌斯山脉内所有部落,大家都知道伍芙尔族要来围剿他们了。戈隆亦从黑袍萨满那里得知了赤雷骑士团重兵集结的消息,尽管这些种族与伍芙尔族存在着巨大的体型与外貌差异,无法通过间谍手段获取赤雷骑士团的情报,不过由黑袍萨满控制的傀儡动物可以轻易发现逼近山脉并不断驻扎下来的伍芙尔军队。

为抵御伍芙尔族可怕的围剿,智商远超寻常同类的食人魔枭雄戈隆?大棒意识到大事不妙,迅速派出信使召集各个臣服于他的部落,集结全部力量与赤雷骑士团作战。很快,贝提乌斯山脉上空被战争阴霾所笼罩。

埃蒙峡谷,大棒部落以及大部分附庸部落的大本营内,一场神圣的祭祀正在举行。

“咚……咚……咚……”

三十多个强壮的豺狼人鼓手抡着人腿粗的大木棒,以相同的节奏一下又一下的奋力敲打在兽皮大鼓的中心上,使这些直径宽达三尺的大家伙发出富有节奏感的鼓声,浑厚又颇具穿透力,仿佛每一下都能够敲击聆听者的心扉。

这样的大鼓在许多强大文明那里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但对于豺狼人之流生产力十分落后的部落文明来说,只有战争与举行重要祭祀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使用。这次祭祀一口气用上所有部落的大鼓,正是因为赤雷骑士团的重兵调集来清剿他们,所以他们需要召开一次极其重要的作战会议。

毫无疑问,这场大战将关乎几百个部落生死存亡的命运,按照部落领袖们开会前的惯例,让最为德高望重的萨满向守护神占卜,预测这次战斗的结果,哪怕不是真实的预言,也好歹能够安慰人心振奋士气。

几个已踏入垂暮之年的萨满在广场上,围绕着熊熊燃烧的篝火,扭动着自己佝偻的身躯,疯疯癫癫地挥舞着挂着各种兽骨的长柄手杖,跳着古怪又十分狂野的舞蹈,同时口齿不清的哼唱着连同类族人都听不懂的祈祷祭歌。在他们的舞蹈动作的带动下,毛皮裘衣上悬挂的各种羽毛和金属饰品彼此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而酋长大帐门口,一众部落首领和其他聚集在广场四周的部落民一样,全神贯注地盯着这群准疯子,焦急难耐地等待着结果。他们当中包括了这片地区所有的蛮夷种族:大小地精、豺狼人、食人魔,甚至还有几个狗头人。

唯一注视着萨满们跳大神又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只有几位默默站在那些酋长身后的黑袍萨满——如同扶助联合军夺取卡洛顿地区的黑袍萨满一样,他们也是由亡灵伪装的幕后支援者。夺取权力的方式亦如出一辙,挑选实力中等又没有萨满和巫医的部落,毕竟在这些原始落后的文明里,要诞生一位施法者,远比先进文明的困难许多倍,所以很多部落对于愿意来投奔的萨满是持欢迎的态度,哪怕投奔者并非自己的同族。

然后通过扶持起来变得强大的部落去打服其他部落,或者进行萨满之间的斗法约战,挫伤对方的威望甚至击杀对方,树立自己的名声。愿意臣服的萨满则以知识、力量和亡灵的永生作为招揽,拒绝妥协的直接在斗法中弄死,反正萨满之间的斗法与骑士们的决斗游戏差不多,出点人命,死掉几个没能及时认输的倒霉蛋十分常见。

这样一来二去后,黑袍萨满的名声便在这些部落当中传开,不听话的萨满都乱七八糟地死掉了,没死的便成为了合作者。

“看看这些类人野兽,大敌临头还有闲心搞这种无用的祭祀,难道它们忘了守护它们的伪神早已在上万年前被另一个伪神击杀么了。”一位黑袍萨满使用所有高等亡灵都如生俱来的天赋——灵魂低语,在其他几个同类的脑海里说道。

随即有一位黑袍萨满回应道:“类人野兽嘛,畏惧未知,害怕神秘,又缺乏勇气,搞些滑稽戏,找些自己创造出来的虚妄之物寻求心灵上安慰的不是很正常么,岂能与我们相提并论。”

“先说正事,这次狼族东部最能打的主力军团投入了三分之二以上的兵力来围剿它们,评估过它们的胜算了吗?”另一位黑袍萨满打断了同伴的闲话。

“不足两成,可以说是输定了,除非它们的伪神复活并且亲自降凡对付狼族,能够做到的是怎么在它们死光之前会给狼族造成多大的损失。”

“那么,接下来的会议上,我们要做的是引导这些野兽去与狼族主力决战。”为首的黑袍萨满直接拍板决定,其放大了数倍的灵魂低语在几位黑袍萨满的脑海轰然炸响,并使他们感到一阵晕眩,要是使用普通的声音交谈,那就相当于一记充满气势的雄壮呐喊。

“遵命,大人。”黑袍萨满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位还调皮的添加一句:“在最后一个类人野兽的血流干之前,我们决不投降,哈哈哈……”

萨满们的跳大神终于结束了,无一露出翻白的双眼,这意味着它们已经开启了神预之视,透过某些超自然力量看到了未来的景象。随后它们纷纷高举手杖,用一种仿佛从远方传过来似的空灵声音发出来源不同却内容大致相同的预言启示。

地精萨满高呼道:“大地之神的胸膛承载万物,他感应到我们的祈求,将赐福我们的勇士!”

豺狼人萨满呐喊道:“天空将飞满乌鸦,血雾将笼罩战场,千万条消逝的生命重新回归神的怀抱,鲜血将滋养我们脚下的土地!”

食人魔口齿不清的咆哮着:“巨神说……咱们会有肉吃……会有好衣服穿……会有好毛皮……统统来自……来自咱们的敌人……”

“哈……连神都预示俄们会生(胜)利,大伙问,来淡淡(谈谈)怎么打败拿(那)些狼崽。”所有酋长当中体型高达一丈有余、活像一座肉山的灰皮食人魔哈哈大笑起来,用着有些含糊不清的巨人语评论道。他是食人魔巨棒部落的首领戈隆?大棒,这次召集的发起者。

实事求是的说,他并不相信这次祭祀得到的神启,比这些虚无飘渺的预言,他更相信手中的大钉棒和自己脑袋里的智慧,如今这些部落的统一便是他亲手完成的,当然黑袍萨满亦出力不少。

至于守护神一事,他记得祖辈代代口口相传的故事中,提到食人魔的守护神暴食之神早在一万年前被启明之神击杀,使得食人魔永无翻身之日,之后的千百年除非是袭击狼族一些弱小又缺乏防备的边境村庄,否则食人魔上到战场只是伍芙尔军队的军功,如同关在兽棚里的大角羊没什么区别——大角羊再凶猛也无法阻止屠夫手中的切肉刀终结自己的生命。

戈隆改变这一切,首先就是顶住这次围剿,黑袍萨满告诉过他,狼族的敌人非常多,他们并非孤军奋战。

戈隆微微握紧比沙锅还巨大的拳头:“来吧,浪(狼)崽,看谁能营(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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