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星儿一咬牙,打开了车门,前排没人。
她顾不上其他,坐上驾驶座位,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身后赶到的两个人只来的及重重的敲一下车尾箱。
车辆在路上疾驰,她流着泪,倔强的擦了又擦。
母亲去世才三个月,那个桑娜就撺掇着将17岁的她嫁给同样是珠宝商的外国老男人。
那个老男人见到她很满意,当天晚上就要对她不轨。
终于找到空隙跑了出来。
被追的慌不择路才逃上了这辆车,此刻她越想自己的处境越伤心。
“我该怎么办?妈妈你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边哭边擦泪,白色裙摆上滴满泪水。
“闭嘴,别哭了!”身后一个冷沉的声音响起。
吱~~~长长的刹车声音响彻夜空,地面上留下了深深刹车痕迹。
车后的大货车刺耳的鸣笛声响起,货车险险的从旁边划过,关着车窗彷佛都能听到货车司机剧烈的咒骂声。
锃亮的货车大灯照进了车内,冷星儿刚刚消下去的冷汗又豆大的冒了出来,就着车灯,她看到了斜躺在车后座的男人。
阴影中那人剑眉,挺鼻,利落的短发有些乱,稍稍遮挡住的眼睛里蕴含着冷漠薄凉的目光。
泛白的薄唇中又吐出了一句,“逃完命了,还不滚?”
冷星儿没‘滚’,小鹿般纯洁眼睛定在了男人身上,“你脸色不对,是生病了吗?”
傅景寒嗤笑,这小姑娘还有心思管他呢?
缓缓揭开墨色的衬衫下摆,鲜红的血液没了阻隔流的更快了。
“呀!”冷星儿被吓的脸色泛白,却也咬咬唇,“你受伤这么重,怎么没人管你?”
管他的人已经被她给扔在了那个巷口了,现在竟然还敢问他怎么没人管?
动动了唇,男人扫了一眼她那还挂着泪痕的脸,没将事情说出,只是漠然的看着这个女孩。
“我送你去医院吧。”声音怯怯的。
“不用,你可以走了。”男人冷沉开口,第三次撵她。
冷星儿泫然欲泣,头低的不能再低,“我,我没地方去。”
傅景寒看了她半晌,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开车。”
于是前世的冷星儿知道了这个男人叫傅景寒,也住进了他的公寓内。
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里,冷星儿就见过他三面。
那天晚上她照顾受伤的傅景寒一夜,等她在床边醒来时,床上已经没有了人。
第二次见面是五天以后,公寓里能吃的东西都让她吃没了,正打算离开时。
傅景寒回来了,扔下一大堆食物和一沓钱,只说了一句,“我要出国半个月,你要是待不住可以直接走。”
第三次见面傅景寒在一个深夜回来,醉的一塌湖涂,不由分说的将她压在了床上。
冷星儿没怎么反抗,她要走了。
这些日子她想好了,她要离开这里,离开冷家,重新开始生活。
这次就当是自己对傅景寒的回报吧。
那个清晨她离开了,留下了自己的第一次,他也留下了一颗种子在她的肚子里。
等冷星儿发现时,已经是三个月后了。
她站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摸着肚子笑了。
她终于有了除了妈妈以外最亲的人了。
只是她没想到,就在她知道这个孩子存在的当天下午,。
她被抓到去往米国的飞机上。
在飞机起飞的一刻。
她看到了傅景寒从另一架飞机上下来,身后的几个人手中都拿着她的照片。
“傅景寒!傅景寒!救我!”她呼喊着,拼命挣扎......
“星儿!星儿!你醒醒,我在这呢,星儿!”傅景寒握着冷星儿的冰冷手呼唤着她。
勐然惊醒,映入眼中的正是傅景寒的俊脸,
一把搂住,用力的抱着,剧烈的呼吸着。
她被带到了米国,那个老男人嫌她脏了,不再碰她,却在两年里拼命的折磨着她。
孩子掉了!
骨头碎了!
浑身上下没一块好皮!
她自杀了无数次,被救了无数次。
最终她成功了,却重生在了母亲去世的当下。
“星儿,别怕我在呢。”傅景寒任由她抱着自己,缓缓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低声的安慰着她。
冷星儿渐渐的冷静下来,眼底一片暗沉,那些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不管梦到了什么?都别怕,我在你身边呢。”傅景寒第一次感到心疼。
他刚回房就听到冷星儿在叫他,一遍遍的叫着他的名字,那喊声令他心颤。
就像前世他欠了她一样,心里的空缺怎么也填不满。
冷星儿在他的安慰下恢复了暖意,侧头亲上了男人的颈侧,“傅景寒,我要......”
她想感受他,让自己真真实实的知道这个男人就在她的身边。
傅景寒极度配合,前所未有的温柔,前所未有的怜惜。
从天黑又到天明,停止时傅景寒亲了亲冷星儿汗湿的额头,看着她沉沉睡去的脸庞,探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两道命令无声发出。
【查查冷耀辉和他身边所有的女人,我要详细报告。】
【查查哈利-威尔斯。】
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星儿的梦里?
从天明又到天黑。
冷星儿悠悠转醒,这一次她没有做梦,睡的很好。
她刚一动,黑暗里温柔的声音传来,“醒啦?饿了没?”
冷星儿转头看去,傅景寒从阳台的椅子上起身,走到她的身边。
床垫下陷,温热的大手将她抱起,顺了顺她睡乱的长发,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睡袍披在她身上。
“想吃什么?在家吃,还是出去?”声音磁性缱绻。
冷星儿由着他侍弄,撒娇的拽住了他的手指,“几点了?”
“晚上8点了,小懒猫你已经睡了一天了。”傅景寒眼神宠溺点点她的鼻尖。
冷星儿看着他,“傅景寒,我们......”
傅景寒摇头,食指点上她的唇瓣,“冷星儿,你就享受当下,一切随着心走,其他的我来,你不用管。”
“可是......”冷星儿正要再说。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话。
听到这个专属于小墨的铃声,她一骨碌爬了起来,急切的拿出包里的手机,却没有接听,而是直接挂断。
“傅景寒,我得走了。”转身进了浴室。
傅景寒眸色深不见底,又是这句话,像魔咒一样横亘在两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