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度雪拒绝道谢，但瞄了他会儿之后还是忍不住说点儿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
“赵队长，冉青和李晓寒她们真的是自杀？”
“初步鉴定是自杀，至于为什么到陈海悦家里先后自杀，还需要再调查。”赵谦山说道，抬眼看见后视镜里模糊的女生，有点儿诧异，他以为这一路她都不会开口。
他不喜欢装神弄鬼的女生，她也不会喜欢把自己送进去蹲了一个星期的男人，他们相看相厌，如果不是宁度雪在这个案子里出现得太多，现在又跟陈海平搭在一起，他才不会这么好心的亲自送她回家。
宁度雪松了口气，既然警察认定是自杀的，那就意味着很快会结案，终于不用挨骂了，但也疑惑那个男人毫无顾忌杀了苏云，召来了警察，现在怎么又弄成自杀？
是意识到不能让警察介入，还是又在戏弄人？
车里随着双方的沉默又陷进寂静里，赵谦山开着车，觉得跟她没什么可说的，有些话也需要暂时保密。
宁度雪想了想，觉得自己对那个男人了解太少，但可以确定他的心智在正常人的范畴内，绝对不是智商低下的怨灵厉鬼，一时间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只好暂时放弃这个问题。
“冉青她，”抿了抿唇，宁度雪低声问道，“她是怎么出现在那里的？”之前冉青失踪了。
“在华云门坐出租去的。”赵谦山没隐瞒这个，算不上什么机密，更何况宁度雪还知道内情，“她从楼梯走到十九楼，从陈海悦家旁边的窗户跳下去。”
十九楼！？
宁度雪皱眉，那个男人在十五楼，他在十五楼，冉青从十九楼跳下去……
该死的，又在戏弄她！
宁度雪攥紧拳头压抑着愤怒，这时车停了下来，她居住的小区就在前面。
见他没有把车开进去，宁度雪终于另眼看他，不大情愿的道谢，跳下车赶紧回家，好歹省了她一笔车费。
赵谦山也下车，跟在宁度雪后边一起进了小区里。
“赵队长，你还跟着我干嘛！”宁度雪咬牙低声质问，经过门岗时见保安大叔在打瞌睡，急忙快步走过去。
“女生走夜路不安全。”赵谦山说道，宁度雪翻了个白眼，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只要不遇到人，夜路没什么不安全的，来什么她踩平什么！
经过大门岗之后，这个点儿小区里也看不到其他人，宁度雪也不介意他跟着，反正劫财她没有，劫色她就招个鬼来吓死他！
话说赵谦山只是比一般人更不要脸，应该不会干劫财又劫色的事。
宁度雪走在前面，赵谦山看不见她神情变化，倒是发现她不仅害怕被关进去，还害怕被人看见跟警察在一起，难道她以前干过什么坏事，害怕被警察知道？
还是装神弄鬼骗了太多钱心虚？
到了门口，宁度雪没打算请他进去，赵谦山也不等她赶人，先开口走人了。
宁度雪松了口气，急忙进屋洗了一身的汗，才缩在小床上给郝千月发短信。
你哥明天去学校不？
发完就把手机扔在一边蒙头睡觉，如果郝千鸿明天要去，她就等他走了再去。
呜——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短信。
宁度雪急忙摸过来，眯着眼看见郝千月回的短信。
不去！你想干嘛！
隔着屏幕和无线电波都能感觉到她的怨气，宁度雪突然觉得心情好了那么点儿，于是把今天的收获告诉郝千月。
我看到凶手了，他一定是学校里的。
是吗！那恭喜你！！！
又是秒回的信息，宁度雪下意识想象出郝千月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禁笑出声，瘫在床上盯着昏洞洞的天花板叹气，拿起手机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晚安！
把手机设置成静音扔到一边，宁度雪闭上眼睡觉，她知道郝千鸿明天不会去学校查翘课王郝千月的功课，明天去学校好生会会那个家伙。
敢戏弄她的家伙！
现在那个凶手已经超过赵谦山，成为她最讨厌的家伙，而且还是个可以动的家伙，一定不能放过这么好的出气筒！
想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一夜无梦的睡到天亮，被闹钟叫醒，楼下正热闹。
宁度雪睡得舒服，爬起来用昨天剩下的水洗漱之后又把昨晚的衣服晾起来。
宁度雪不慌不忙的把仅有的几样东西打理好了才出门，陈海悦却在医院的病床上发呆。
她是从梦里哭醒的，但是她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是有个人在跟自己说话，内容她也不记得了，最后那个人好像说了什么，她趴在桌子上哭得伤心，哭着哭着就醒了，眼角涩涩的，枕头也湿了不小一块。
陈海平带着早饭回来，跟陈海悦吃了以后就办理了出院，昨晚是运气好遇到还有床位，他才没有叫醒她回家。
尽管还是不大信任宁度雪，她说的有些话他却相信，海悦之前也有做那个噩梦，一定没睡好，现在不做噩梦当然要让她好好睡一觉。
床头的花还没有枯萎的迹象，没有水养护着却像是刚摘下来的新鲜。陈海悦以为是哥哥带回来给自己的，带上它一起回家，走到楼梯时一片花瓣落了下来。
陈海平没看见，陈海悦把它捡起来扔进垃圾桶里，出了医院抓着陈海平低声问道：“哥，我想去看看冉青和晓寒。”
“先回家。”陈海平满脸都是嫌弃，邋里邋遢的去什么公安局，走在大街上都嫌丢脸。
面对一向秉持死也要死得体面这句名言的哥哥，陈海悦只能回个大白眼，怏怏的跟着回家去，在楼下遇见了一晚上没见的宁度雪。
“你昨晚去哪儿了？”陈海悦对宁度雪没有什么好感，张嘴就不客气的问道，警察一来她就不见了。
“回家了。”宁度雪同样送了她一对大白眼，看见她手里的花，眉梢一动望向陈海平，果然是个妹控，不信任她却敢把她的花给陈海悦，为了不让陈海悦做噩梦可真是费心。
陈海平只当做没看见，陈海悦却不乐意她这么看自己哥哥，哼了声：“那你现在也可以回家了。”
“海悦！”陈海平低声叫道，看起来有点儿生气，陈海悦知道是哥哥不喜欢自己在外面吵闹，但看到宁度雪，不禁憋嘴冷哼，甩开陈海平先自己上去了。
什么嘛，帮着个外人说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