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想不通是为什么，宁度雪对着写好的谎话发呆，她写不下去了。
杜佳灵还在忙她的报告，不时的小声抱怨要打的东西太多，手酸。
赵谦山和另外两位队长挨了顿副局的狠批，出来就被二队的队长宋嘉和半推半拽的带到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
“老张的事你怎么看？”宋嘉和已经快四十岁，去年年初才正式升任刑侦二队队长，说白了就是全靠资历和成绩熬出来的，又因为有几回本来稳妥的升职被人截胡，他本人虽然看得开，却深知其中的厉害，总觉得老张这事没那么简单，尤其是老张还有个在省厅里的妹夫。
这个案子看起来简单，只要老张醒了就能解决，但如果老张一时半会儿醒不来呢？万一老张也没看清是谁？那就是个烫手的山芋了。
没看刚才一队的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又是抬出三队跟老张的关系，又是说自己手里案子怎么的，摆明就是不想接这烫手的东西。
赵谦山能比宋嘉和早了十年坐上这个位置，自然看得清其中的厉害，这个案子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办好了没功劳，办砸了罪加一等，但是把案子让给一队去办，说不上原因的，总有点儿不舒服。
“省大的案子到现在还没头绪。”赵谦山没提昨天老张在50对着空气验尸，他也在怀疑老张今天受伤是不是跟那有关。
如果有关的话……
赵谦山突然想起被自己带回来做问答题的宁度雪，宽阔的额拧起来，为什么每次都有她？
苏云失踪时她在拘留所里待着，之后发生的所有事她都在，出现一次两次是巧合，但她去找陈海悦，她去了以后另外三个女生都去了陈海悦家，她还跟陈海平单独见面……
她是不是凶手还不能确定，但一定知道什么！
宋嘉和暂时也不知道昨天老张在现场撞邪了，听赵谦山说起省大的案子，以为他是在忧心，安慰的话说不出来，只拍着他的肩膀：“不介意我插手的话，下班后一起研究研究。”
他也想知道省大的案子有多难办，能让最年轻的刑侦队长连续两天发火，连累他们二队待在隔壁也不敢大声说话，可把那群大嗓门憋坏了。
赵谦山刚在副局面前提了要二队协助，现在自然没意见，约好地方就先回办公区，宋嘉和在后头站了会儿直摇头，本来是问老张的案子，却变成了探讨省大的案子，果然是年纪大了，容易被年轻人糊弄。
宁度雪都快笔筒子咬破了也没把后续想清楚，反而越想越觉得前边写的也不好，索性把它撕了打算重写，就照实写，反正没人信！
然而刚扔在垃圾桶里，赵谦山就出现在门口，宁度雪惊得差点把自己舌头咬了，瑟缩回位置上拿着笔想要奋笔疾书好歹写出点儿啥，但笔尖触到纸，她脑子里却空空然一片，眼睁睁看着桌前出现浅蓝色的警服，一咬舌尖强迫自己振作。
“回答不了，赵队长你再把我关进去吧。”宁度雪没法，一脸反正我进去过，不怕再进去的愤然。
赵谦山信她才有鬼，下去的时候就看见她写了半张纸，斜了眼垃圾桶里的纸屑：“既然宁小姐这么要求了，”他眼里有了丝戏谑，“杜佳灵，通知治安大队，上回那个小神婆又被咱们抓到了。”
宁度雪瞪大眼，：“我上个星期才进去，你们不能……”什么神婆！她才不是神婆！
“那就是惯犯。”赵谦山一点儿没客气，打断她的话顺便扣了顶大帽子，气得宁度雪浑身发抖，是个人都知道不管什么错，有了个惯字处罚就会加重甚至翻倍，这个混蛋是想关她半个月啊！
挫败的缩在椅子里，听见杜佳灵真的打电话通知治安大队，宁度雪咬紧唇又松开，心道进去就进去，反正郝千鸿都不准她插手，说不定等她出来时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还就不信真有人能有那么大能耐，把她的房子也搬走了！
杜佳灵跟治安大队通了话，那边听说是上星期那个女生，立刻派了人过来。
来的还是上星期办她的那个警察，宁度雪不记得他的名字，但还认得那张脸，看见他就蹲在地上画圈圈，真想画个圈圈诅咒市局的所有人都食物中毒！
宁度雪满心怨念，以为又要被关进去，没想到那人进来跟赵谦山小声说了会儿话，又出去了，然后就再没回来。
搞什么？不关她了吗？宁度雪狐疑的抬眼小心扫了眼大办公室，没看到赵谦山，杜佳灵还在打她的报告，松了口气爬回椅子上，不想再对着纸发呆，拿出手机联系陈海平。
她有两个手机号码，一个她在店里拿身份证买的，另一个是郝千鸿给的，说是什么虚拟账号，不用担心被查，她现在用的就是这个。
陈海平应该已经从陈海悦那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信息回得快。
你在哪里？
宁度雪盯着手机止不住来气，她还能在哪儿，不都看到她被警察带走了？
不想跟他废话，直接约他晚上八点半到二院五号楼门口见面，最后添了句来不来随你。
陈海平回得干脆，只有一个好字，连为什么都没问，更没问晚上去医院干嘛。
宁度雪也没打算在网络上跟他多说，谨慎的删掉记录关闭了号码，她觉得既然刚才那个警察没把她带走关了，赵谦山应该不会关自己了，那等到他们下班时，自己应该就可以走了。
总不能他们都下班了，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
数着时间等他们下班，宁度雪有些无聊，慢慢想到苏云和冉青，她留在通明湖的符还没有反应，苏云的魂到现在也没有出现，冉青失踪时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出现，而十三号楼的人在那时全都消失了，到现在学校那边还相信冉青是在楼下失踪的。
刚刚在楼下收到郝千月发的信息，学校那边也联系不上冉青的家人，宁度雪叹气，知道多半是凶手在搞鬼，但还是想不出来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力气，伪装成自杀不是更剩力气？
另外，到现在也没有消息流传出来，恐怕不仅仅是郝千鸿的功劳，还有凶手在其中使力，当时那么多学生拍照，到现在网上什么消息也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