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轮到宁度雪无语了，她是真没想到颂香生前有这么大的本事，她是不是该感叹颂香死得早，没爬到有机会祸国的位置上。
“这些事不是颂香愿意的！是他们自己做的孽！是他们自己的错！”颂湖沉声辩解，盯着琉璃的眼神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她，颂香为什么要把这些事告诉她！
这个叛徒！
他们死了许多年，兖州史上关于颂香的记载早被人消抹干净，没有人知道那里曾经出过一个能让人疯狂的女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看到她就会为她疯狂，为她做什么都可以，就算为她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
那时候兖州上下因为颂香的存在而变得混乱不堪，少数不受影响的人说颂香是妖怪，没人有在意这一切是不是出于她的自愿，没有人在意颂香在想什么。
似乎为了救别人而杀人，为了自救而杀人，这种行为就变得高尚可以理解起来，会成为所谓的英雄，但既然是英雄，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救救颂香？为什么不帮颂香？
把人推进泥潭里，就肆意嘲讽别人天生肮脏，就判定别人该死的人，真该都埋进江底烂泥里。
浓烈的怨恨从颂湖身体里散发出来，他的眼神变得狰狞可怖，脸上黑气弥漫，琉璃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颂湖哥哥……”
想要道歉的话卡在喉咙里，被莲枝捂住嘴：“颂湖哥哥，那些事都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救颂香姐姐出来。”
这才是眼下的重点！
颂湖的神智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猛然听见莲枝的话，脑海里顿时清明过来，怨恨也好不甘也好，统统都消失了。
房间里的人都知道，颂湖的怨恨不是消失了，而是藏了起来，比之前藏得更深，下一次爆发出来，只怕没这么容易压下去了。
不过只要颂香没事，应该不会再爆发出来。
颂湖虽然清醒，却不愿意再看到琉璃，至少现在不愿意，连声招呼都没有他就回去了。
琉璃自觉做错了事，规规矩矩的坐着不敢看颂湖，等他走了才稍微松口气，苦着脸望着宁度雪，满脸上都在诉说：都是因为你追问，才把颂湖哥哥气走了。
宁度雪也有点儿这么觉得，但谁让他们什么都想瞒着她，非要逼得她开口问。
莲枝看了眼在一边稳坐如山的潮平，无奈的叹气：“已经说到这里了，剩下的我来说吧。”说话说一半，任谁也受不了这样被吊胃口，与其让宁度雪再刨根问底，不如现在说出来。
反正颂湖是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多得罪点儿，总比宁度雪再无意冒犯的强。
琉璃没注意过，莲枝却知道，只要提起那段往事，颂湖就会发狂，相反身为当事人的颂香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完全把这些事当成了别人的故事在听。
“颂湖哥哥说，颂香姐姐十岁的时候，被兖州的贵族当成祭品献给了江里的水鬼，但是颂香姐姐命大，被冲到下游让人救了，被送回家里。”
“刚回家的颂香姐姐还是如往常一样，但没过多久贵族们就发现颂香没死，他们认为是水鬼对祭品不满意，这会被江里的水鬼报复。他们迁怒颂香姐姐，把颂香姐姐送到那种地方，又重新选了人送给水鬼。”
莲枝慢慢说道，琉璃缩在一边不敢插嘴，潮平还是平静，这件事她无论听多少遍，都平静得像是没听见。
宁度雪皱眉，是谁教的这种傻逼办法？水鬼如果受了祭品，那他就可以解脱去轮回了，祭品会沦为新的水鬼，继续害人。
用这种办法，不是摆明坑人吗？
“颂香姐姐被送到那种地方以后，就变成了那种模样，看见她容貌的人都会为她疯狂，没有看见的会想方设法去窥探，最后无一例外都会变成疯子。”
莲枝也很无语，如果那些人疯狂是真的为了讨好颂香，颂香这死得也不算十分冤枉，但不是，他们只要看过颂香一面，就会先送财物再杀家人以示讨好。
要钱还能理解，要人家全家的命算什么事？送命讨好？
“老板娘为了赚钱，一开始压着消息，没让颂香姐姐知道，但后来连老板娘也被迷惑，杀了自己楼里的姑娘送给颂香姐姐，颂香姐姐才知道那些事，但已经晚了，所有人都知道那些人的异常是因为她。”
既然知道了，那些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杀了颂香，但是只要看到她就会为她发疯，满城的人除了避着她走真是没法了，但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避过去，死的人越来越多。
“不被颂香姐姐迷惑的人，杀了颂香姐姐。”莲枝说道，琉璃急忙点头。
“颂湖哥哥跟颂香姐姐一起死了以后，才知道颂香姐姐当初被扔到江里没死，是因为撞到了江底一块奇怪的石头，那石头把她救活了，但也让她变成了那个样子，再死一次后就没再出过那种状况。”
宁度雪扶额无言以对，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吗？
“你们还说不认识颂香。”宁度雪更无语的是，这几个家伙如此蹩脚的隐瞒着，看样子他们是坚信她总有天会记起以前的事，如果完全骗她的话，还会被报复。
他们现在说的事，都是半真半假的吧，至少重点没说出来。
别把她当时傻子好不好，她看得出来他们都在把话题往颂香身上引，是打着抵不过就爆颂香的料的算盘吧。
真是为她操碎了心。
琉璃和莲枝无奈：“姐姐你也看到了，一提起颂香姐姐的事，颂湖哥哥就要暴走了。”潮平点头赞同，这绝对是实话。
宁度雪翻了个白眼：“你们就够了吧，颂湖提起来就会暴走，那这些事是谁告诉你们的？颂香还是颂湖？”真当她傻是不？
额——
琉璃和莲枝才知道自己又把自己卖了，双肩一垮没精打采的嘟囔：“是颂香姐姐说的。”再推给颂湖，宁度雪就会暴走了吧。
所以说他们果然是早就认识了，却把她当傻子一样骗。
宁度雪也叹气：“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竟然骗我。”
“姐姐，我们哪能做你的朋友。”琉璃正想着怎么讨好宁度雪，一听她说朋友，立刻把自己放低了说道。
莲枝傻了，潮平的镇定也装不下去，宁度雪笑了，露出她那骗人的八颗牙：“琉璃你的意思是，你应该骗我？”
你丫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未完待续）